你的微笑越过我,
献给我身后的人。

                      —— By 松本润








最近一次见到面是四天以前。
大野智邋里邋遢地倚靠在墙上,用指关节轻扣着松本润办公室的玻璃门。脸上的笑容随着后者从公文里抬起头来的动作缓缓扬起,手里提着一串还在吐泡泡的冲绳蟹。


松本润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他根本不应该把公司地址告诉给大野智听;还是在拖着大野智对前台小姐说以后看到这个人就直接让他上来这一点上犯了错;又或者是每次都会带很奇怪东西来的大野智的错。


再上一次见面应该是上上周了。
松本润把车停在Rain门口还没来得及关掉CD
机,就看到一整面落地窗后面某个人恰巧缩着头连打了两个喷嚏。
还能怎么办呢?再次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倒车,右转,去药局。
结果是大野智告诉他刚才只不过有小虫飞过他的鼻子旁边,弄得他很痒而已。

松本润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实在有些可笑滑稽。
请问他是他的谁?


上上次是三周前。
这星期一共遇到了两次。
一次是大野智去公司找松本润。理由是本来打算买了用来擦碳素铅笔的面包,结果不小心买成奶油夹心的。根本不能用,所以很慷慨地请松本润一起分享。
还有一次也是大野智去找松本润,只隔了一天而已。他是去拿前一天忘记在那里的小刻刀。


松本润开始能够慢慢总结出大野智的行动规律。
只要是吃着什么,然后就有很大概率会把东西忘在那里。
这一次是小刻刀,上一次是黏土做的钥匙圈,再上一次是被松本润捡到的素描本。


再之前,大概就是那天晚上一起去吃宵夜。
似乎已经有一个多月那么久。
说是一起吃,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大野智在吃,松本润陪在旁边看而已。

大野智吃东西的时候很认真,让人产生一种他在吃的东西一定很好吃的错觉。
其实,大野智不管吃多么难吃的东西都会是一脸幸福美满的样子。

 

松本润至今不知道大野智的手机号码或者任何其他联系方式。
唯一一次松本润的手机屏幕上闪动过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接起来就已经挂掉了。
再打回去的时候始终都是无应答。
松本润不确定这个到底是大野智的电话还是根本就是别人不小心打错的。

 

面对面的时候,松本润常常被大野智看得浑身很不自在。这一点自两人初次见面以来始终没有什么改善。被这样纯粹清澈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直视,松本润觉得自己就好像暴露在阳光光束中的细小灰尘,局促得无处躲藏,
尽管这个人在看着你的时候很可能只是在发呆而已,尽管他甚至根本没有在看你。
谁知道呢?
松本润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大野智那不知是隽永还是呆滞的目光偶尔会在自己说到某句话或者做出某个动作的时候忽然钝钝地闪动一下。


比如松本润说你不热吗?
比如松本润说喂,前面有水塘,给我当心点。
比如松本润说拉面啊,大概让我每天吃都可以。

又或者是在过马路的时候拉过他的手腕。
在他把东西吃到盘子外面时用纸巾帮他把桌面擦干净。


这些时候大野智的目光就像澄清的白开水里滴进了一小滴牛奶。
不深遂,却沌沌的看不清。
一瞬间眯细的双眼让松本润觉得大野智的视线穿过了他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某个人。

 

虽然事实上并没有经常在见面,但是由于总是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不经意地想起,所以再次看到他的时候松本润总是会想,不是刚见过的么。


就如同现在,大野智坐在松本润办公大楼门口的花坛上,轻轻晃荡着双腿,嘴里轻唱着不知名的旋律。

 
“你又在搞什么啊?”

松本润接到前台小姐的直线电话从28
楼下来,在看清楚微垂着头的大野智脸上的表情前先看到了他抱在膝盖上的东西。
一个浅蓝色的塑料盆子,里面有毛巾杯子和牙刷。

“哦,你来啦。”

习惯性的,在第一回合屏闭掉松本润的提问。

“这是什么啊?”

无力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
与其说‘你可不可以好好听别人说话’或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最有效率的做法显然是把自己想知道的问题直接再重复一遍。

“这个啊?脸盆,毛巾,杯子……哦,还有牙刷。”

大野智顺着松本润的视线,笑笑地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

“……我知道。我是说你抱着这些东西在这里干嘛?”

该不会又是来拿给自己用的吧?松本润想到这里有一点后怕。

“哦,你说这个啊。我忘记缴水费了啊。”

照例是理所当然云淡风轻的语气。

“然后?”

大野智问什么答什么的行为模式实在已经令松本润很习惯了。

“然后就没有水可以用了啊。”

大野智觉得松本润的问题有一点多余。

“所以?”

不好的预感在一点一点的加深。

“所以我今天可不可以去你家洗澡?”

虽然这么问着,但是大野智晃着脸盆的开心样子还有脸上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分明就是在说我今天要去你家洗澡哦。


“……”

那么,我可以说不吗?Satoshi先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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